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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兰的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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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看,欧皮强卡诺都掌控全局。他的军队人数与配备均优于敌人,他们可以任意掠夺英格兰人的聚落。詹姆斯镇负责治理事务的议会坦承,殖民地居民无法成功发动反撃,「因为印第安人的动作敏捷,有森林掩护,我们只要攻撃他们就躲入树林。」欧皮强卡诺预测,到了一六二三年夏天,「在两个月亮结束前,他们的土地上将不会有任何英格兰人。」

正如他所预言,弗吉尼亚公司终于无以为继。受到袭撃的震源,詹姆斯一世组了调查委员会,委殖民者并非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一六二三年五月,在攻撃中件后的一年又两个月,殖民者在与森纳科莫可领袖召开和平会议时发动反弊–名目撃者写道,在举杯庆祝时,英恪关人为印第安人斟上下了书的萨克前萄酒,当场杀死「两百多名」印第安人。在中后而愤怒的印第安群众追逐下,殖民者逃上了船。船开走的时候,英格兰人向暴民开火,又杀死「五十多人J,他们还误以为他们射中了欧皮强诺。英格兰人「带了几颗人头回去」I.S思是说,他们割下印第安人的头皮。

员会最后完成一份严词批评的报告。公司不再获得议会的支持‘管理阶层则努力想挽回国王的信任。司旳投资人们在弗吉尼亚砸下了二十万英镑,这在当时是很大的数目。只要公司继续存在,投资人就有可能。如果国王取消公司的特许,那么一切将无可挽救。尽管如此,国王还是在一六二四年五月二十四日取消特许。「任何负责任的君主都有义务停止鲁莽地将臣民运往死亡之地史家摩根写道。不可思议的是,国王并未早点做出这项决定。欧皮强卡诺终于撃败了弗吉尼亚公司。

但击垮公司不表示印第安人赢得胜利。欧皮强卡诺并未发动一场最后的致命攻击,一举将外来者逼入海中。事实上,第二次全面攻撃发生在二十二年后,显然为时已晚。欧皮强卡诺何以按兵不动•确切的理由我们无从知悉,因为绝大多数的历史纪录都来自英格兰方面的陈述,敌对关系也使这些外来者对原住民的生活连些许观察都没有。然而.一个可能的答案是,在欧皮强卡诺派手下闯入英格兰人的屋子前•森纳科莫可便已不属于他们了。由于种植烟草,英格兰人将森纳科莫可转变为令印第安人完全陌生的环境。

印第安人也有种植烟草的传统,不过仅止于小规模生产。相反的,殖民地居民是用一整片广大田地来种植。无论原住民或新来者都不知道大规模种植烟草会为环境带来什么冲击。烟草会大量吸收土壊中的氮与钾。由于植物会整株从土中被拔走,因此收成与出口烟草就像把养分从土壤取出然后送到船上。「烟草具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能把土壤的生命完全吸走,」詹姆斯镇所在的詹姆斯城郡农业推广人员琳恩•杜布瓦表示:「这个地区的土壊相当脆弱,种植烟草只需两年就能毁了土地。」由于地力很快耗尽,殖民者不得不持续往新土地移动。

前文提过在森轴科莫可,农民传统上会在自己的土地耕作数年•然后在产量减少时进行休耕。

未种植农作物的土地成为公有的狩猎与放牧地,直到需要再进行耕作时。由于休耕地的草木已清除完毕,因外来者往往乘便进入种植烟草。与波哈坦人不同的是,英格兰人在耗尽地力之后,并不让烟草田休养生息。他们会改种玉米,然后放牧牛马。换言之,外来者并未让土地在农田与森林模式之间来回交替,而是持续不间断地使用土地,让森纳科莫可居民无从使用最好的农地与牧地,并且把印第安人赶到离岸边愈来愈远的地方。在十到二十年内,英格兰人已攫取绝大多数印第安人开垦的土地。环境史家温纳斯坦写道,英格兰人移入森林,「使用欧洲已好几百年未使用的烧垦技术」。他们砍伐大量树木,大方地使用这些倾倒的原木。农民用「虫」栏——由六到十个彼此交叉的木条构成的Z字形结构——标记他们的地产,温纳斯坦估计每英里的栅栏需要用上六千五百根长而粗大的木材。其余树木则转变成沥青、柏油、松脂与木板。剩余的大量木材则以各种木桶形式出口到木材缺伐的英格兰。「他们对树木有着难以克服的厌恶,」一六六0年代,弗吉尼亚印第安人被完全撃败之后,如果他们想进入英格蔺散居地•必须佩带谎别韦’国屮的以别亲正某位原住民领袖所冇。

十八世纪一名访客冷淡地说:「他棵枝都留下来。」 木也里来住穿梭,封闭是因每年的焚烧,使北美林地既开阔又封闭。开阔是因为人很可以任意在林地里来怜的华又?为大树的枝叶就像— 一样遮蔽地面免受雨水冲击。砍伐树木使土壊完全暴露。而殖民者的旳注壊更加脆弱。养分溶解于春雨中然后被冲入海洋。暴露的土壊容易干燥硬化,丧失吸收春雨的有;曰流心流量与速度増加,提高了河水的流量。到了十七世纪末,灾难性的水灾已相当常见。大量土壊冲刷到河中,使河川变得难以航行。

南美烟草不是唯一的外来生物。英格兰人引进他们熟悉的其他农场动物,如猪、羊、牛与马。起初,这些进口动物繁殖不盛,主要是因为饥饿的殖民地居民把牠们全吞进肚里。但在波卡虹塔丝婚后的和平时期,这些牲口快速增长,殖民地居民很快就无法掌控这些牲口。印第安人发现这些自由放养的牛马随意在他们田里漫游,践踏他们的农作物。如果杀死这些动物,那么殖民地居民就会拿枪过来追讨赔偿。就这样,牲口的数量在几十年间激増。

最糟糕的莫过于猪。一六一九年,一名殖民者指出「有猪只逃到树林里,数量难以计算」。猪是一种聪明、强壮而好吃的动物,牠们吃坚果 ‘ 水果与玉米,而且用钟子般的鼻子翻掘着沼泽地,试图找出可吃的根茎作物。箭叶芋是其中之一,这种植物的块茎是印第安人玉米歉收时的替代食物。谁知道猪特别喜欢箭叶芋。十八世纪瑞典植物学家卡尔姆在这个地区旅行时,发现猪「嗜吃.箭叶芋,「而且吃箭叶芋的猪长得肥又大」。他认为,在「猪只频繁出没」的地方,箭叶芋「大概都被吃光了」。森纳科莫可的民众发现他们必须与野猪争抢粮食。

不过长期而言,最大的生态冲击应该是由另一种体型小得多的家畜造成的,那就是欧洲蜜蜂。

一六二二年初,一艘满载异国物品的船只在詹姆斯镇靠岸:葡萄藤’H与蜜蜂。fra萄与蚕繁衍得并不多,但蜜蜂在此倒是如鱼得水。绝大多数的蜜蜂只传递数种植物的花粉,而且对生活区域颇为挑剔。但欧洲蜜蜂这种喜爱杂交的小野兽,几乎能为任何植物授粉,而且可以生活于任何环境。很快的,牠们的踪迹遍及整个美洲,印第安人称牠们是「英格兰苍蝇」。

英格兰人带来蜜蜂是为了蜂蜜,而不是为了繁殖农作物——授粉这门知识要到十八世纪中才出现——但无论如何,野生蜜蜂还是开始为农田与果树授粉。如果没有蜜蜂,欧洲人带到美洲的许多植物恐怕无法繁殖。乔治亚州或许无法成为桃子州,钱宁•艾波席德,(编按:本名崔普曼的树恐怕永远不会结苹果;《顽童流浪记》的哈克可能没有西瓜可偷。蜜蜂对欧洲的成功是如此关键,印第安人甚至把蜜蜂看成欧洲入侵者的前导部队;一七八二年-法裔美国作家德•克雷夫克尔写道,在新土地看到蜜蜂的第一眼,「每个人都感到悲伤与惊骇」。

移除森林的遮荫,不让休耕地休养生息,耗尽地力停止每年的烧垦,放养牲口任其啃食草木与植物根部,引进蚯蚓、蜜蜂与其他无脊椎动物——藉由这些方式,殖民者彻底改变了森纳科莫可,导

致原住民愈来愈难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在此同时,欧洲人却愈来愈容易在自己创造出的熟悉环境中发展。尽管出现饥荒 ‘疾病与财政破产,还是无法阻止移民前仆后继来到切萨皮克湾。数百省新殖民者挥动闪耀的斧头,驱赶牛拉的犁,在每个人迹可至的河岸边种植烟草。当他们耗尽地力时,他们把土地留给牛群,然后寻找下-块耕地。

就生态层面来说,森纳科莫可愈来愈像欧洲——同种新世正在展开的重要标志。到了 一六五0年,昔日的印第安帝国已为欧洲聚落所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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